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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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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偷安度因
  • 2019-07-29 12:16:38
逃脱

现在山洞里的一众人都十分紧张,谁都没想到敌人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个障眼法。

雅米拉看着那只可爱的小香槟犬,打趣地说:“瑟芬那尔族长,我看是您的狗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我看也没错儿。”瑟芬那尔扑腾一下站了起来,扛起自己那把双刃斧,“诅咒减弱了一些啦,我还能打。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把这一支一直在这儿晃悠的小波佣兵干掉,借你们的马,我们还能逃出去;如果被那个巫师找到了,那可就不好说啦。”

于是众人都开始做准备,将几个矮人分别安排在米罗斯瓦夫库侍卫的马上,商量好出洞的次序,这次瑟芬那尔要求充当先锋,他坐在一名侍卫身后,挥舞着战斧,大声嚷嚷着:“嘿嘿,人类们,让你们见识一下血刃族矮人的厉害,我发誓过会把那个巫师的牙给掰下来的——不过现在,我先把他的那些小仆从们的脑袋给砸烂!”

“驾!”侍卫手拍拍马肩,这匹温血马便长嘶一声,猛地向洞外冲去,后面的马匹也飞快的跟了上来,排成一字长蛇阵,势不可当,雅米拉紧跟其后,身后的洛比塔紧握着手铳,而眼睛紧盯着前面那个一往无前的矮人。瑟芬那尔一马当先,率先出了山洞,马一蹬后蹄,直接从半山腰上飞跃下来,瑟芬那尔一边疯狂地大声咆哮着,一边将战斧朝敌人甩了过去,而那个可怜的敌人仅仅听到了战斧撕裂长风的声音,脑袋便被劈成两半,尸身还未倒下,瑟芬那尔已经冲到跟前,拔出战斧,在人群中左突右砍,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几秒钟的时间,身上便沾满鲜血冲出了敌群,还转过头来,对后面的人喊道:“啊,剩下的就交给你们!”

这次,洛比塔没能见血,雅米拉勒紧缰绳让矮种马绕过了敌群,惊愕的洛比塔回过头去,又看到了与之前瑟芬那尔一样的可怕一幕:那名身着板甲的亲侍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利剑按进敌人的头盔由上而下贯穿了一名敌人的身体,接着夺过那名敌人的火枪一枪打死旁边的敌人,又将这把前置短刀的火枪像标枪一样投掷出去戳穿一名正欲开枪敌人的胸膛。放眼望去,再没有敌人了,因为所有的敌人都在短短几秒内被接上来的“骑士”们杀死。与上一回作战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有两名侍卫受了轻伤。

看着地上凌乱倒下的尸体,以及马蹄踩过留下的一串血,洛比塔并没有太多反应,反而对雅米拉的举动充满疑惑:“雅米拉大人,你为什么……”

雅米拉轻则回答:“出于保护未成年人的义务。”

洛比塔听后刚想出言反驳,耳边便又传来了像是巨岩坠落一样的如雷贯耳的吵闹声音,几乎要撕碎洛比塔的耳膜:“嘿,我说你小子,身手真不错,风头都被你占尽了。那富老头儿为了雇你花了不少钱吧?”

这名亲侍垂首低眉,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那清亮而且铿锵有力的声音则和瑟芬那尔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我自幼跟随主人,保护主人是我的职责。只要我冲锋在前,就必须保证在主人靠近前处理掉所有可能的危险。”

“哦,他是我的亲侍,菲利克斯。他和另一位——卡茨佩尔,都是我最强的侍卫。不过比起您,还是望尘莫及。”米罗斯瓦夫库见这位族长调侃自己的亲侍,便站出来解围了。

高潮迭起的战斗过后,便是迅速下落的平淡了。一路上,除了随处可见的矮人遗骸外,再也没有什么刺人眼睛的东西了。而这些同胞的遗骸,很是勾起了瑟芬那尔的仇恨和愤怒:“啊,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仅要掰掉那个巫师的每一颗牙,我还要把他的骨头抽出来磨成弓箭,然后再把这些箭射在这些人类孬种的**子里。”他一路上骂骂咧咧,粗话连篇,全然不顾周围也都是人类的事实。

不过这位矮人,也倒是为这短暂的、令人心悸的平淡旅程平添了许多乐子——或许是不愉快。他仿佛每时每刻都不安分,他先是与米罗斯瓦夫库“谈生意”:“你看看,这些血岩——全都是上好的铁矿,那些尖嘴猴腮一看就财迷心窍的人类求着我把这东西卖给他,我都不卖。你看,到时候你们起义做成了,就让你们的商人过来买这些铁矿——尤其是我们村庄内的几段矿脉,那绝对是世界上在也找不出来的值钱货。”

在米罗斯瓦夫库给了他“可以考虑”的回应后,他又来找一看就不是很好搭上话的雅米拉:“这位小姐,你刚才为了保护你的小情人倒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那马术确实不错。可能你那位确实见不得血,我跟你说,刚才他进洞穴的时候,手还一直发颤,脸苍白得不行。或许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他还要你抱着他?”

雅米拉顿时面色冰冷,不给洛比塔来争辩的机会,就自己直接动手了,她抽出那根棍子一样的法杖,轻念咒语,棍子两端马上射出炫光,并形成了类似涟漪一样的魔法拂动,一下就挑断了矮人的几根胡须。末了还补上一句:“闭嘴,不然你的下场就和那些佣兵一样。”

瑟芬那尔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胡须,像对待珍爱的母亲留下的遗产:“啊唔。看来我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请这位巫师大人原谅我的出言不逊。您的挚友是个勇敢的人,他只带弓却不带弓箭,这无疑是个很勇敢的举措——在我看来。”

听瑟芬那尔这么一调侃,洛比塔也对老矮人赠与自己的那把弓感到好奇了,便拿到身前,乍一看,这就是一把制作工艺简陋的短弓,木制弓身触感还算光滑,连接两端的弓弦像是用亚麻绳制成的——但是这种弓弦怎么可能产生适格的弹力将弓箭射出去?洛比塔感觉自己真的被老矮人摆了一道。他想重新把弓箭挂到后背剑鞘的短钩上,但手臂稍弯,刚把弓举过头顶时,太阳光射在弓身上,一行金黄色的文字在弓身上稍瞬即逝。

“这是什么?”洛比塔重新将弓身放到恰到好处的位置,在弓的一边果然有着一行字母,似乎是古普莱利尔帝国的文字,或许是精灵文,观其字形和笔势,呈现出古莱拉字体的特征,仿佛出自远古时某位匠人之手。

“Ronae。是精灵语平静的意思。”雅米拉回过头,一本正经地向洛比塔解释道。

“是吗?那这个单词刻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含义呢。”洛比塔用手指细细摩挲着这行凹进去的黑黝黝的字母,揣摩着这其中的寓意。

“你能指望这有什么深层含义呢?你要知道,精灵可都是一些自恃清高而且无病呻吟的家伙。我年轻的时候,曾到过北方——你们知道,精灵们在

这寒冷的森林、峡谷中建立城市,时代迁衍。他们因为寿命很长,总认为己看透了其他物种们不断发展的轨迹,于是他们就编写了一部名为《赫洛提亚》的冗长无聊的史诗。我看了一部分就后就问那位史官:‘为什么这里面全是精灵、人类、矮人的历史呢?为什么其他的种族从不在其中提及呢?’你猜那位史官怎么说——”瑟芬那尔捏着嗓子学史官说话,滑稽极了, “‘怎么,难道我们的史诗里面,难道会记录这些低等生物吗?会用绘声绘色的精彩的语言述说着这些低等生物的历史吗?会用我们宝贵的羊皮纸画下他们丑陋的面容吗?’哦天哪,看看他们的傲慢。”矮人大笑着看向洛比塔,却发现洛比塔脸上似乎没有笑意。

“我说,你不会还在计较刚才的事儿吧?”矮人摸摸脑袋,似乎觉得自己的话给这位少年带来了不得了的伤害。

“不,我只是想,到时候我们起义的时候,我们的城市会不会再次变成这样。”洛比塔指着遍地的尸体,“族长大人,您这么快就不再为自己同胞的惨死感到痛惜吗?”

“适当的悲伤可以表示感情的深切过度的伤心却可以证明智慧的欠缺。我又骂不死那些孬种,只有刀刀见血的复仇可以抚慰亲人亡灵的悲恸——我们血刃氏族一向如此。”瑟芬那尔似乎对他们与生俱来的价值观十分自豪。

“我讨厌话多的人。”雅米拉小声嘟哝着。

当瑟芬那尔也缄口不言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冷寂了下来,周围随处可见的血岩不因其火热的颜色而有了生机,稀稀落落的灌木像麦秧一样插在血岩的间隙里,一派死气,清晰可见。

“雅米拉阁下,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这太不对劲了。敌人明明那么多,现在却都不见了。”米罗斯瓦夫库拍马上前,对雅米拉说道。

于是这支骑兵队由原先的纵列阵排成了一个双列阵,左侧靠近山壁的‘骑士’们手持短刀,随时准备与可能冲出来的敌人短兵相接,而右侧靠近悬崖的后座位骑手则手持火枪,以为接应。洛比塔也是持枪骑手中的一员,他精湛的射术被雅米拉他们所认可。

就这样,这些“亡命者”们紧张地转过每一道转弯,沿着下山的路缓慢而瞻前顾后地行进着,唯恐有一丝疏漏致使全军覆没。

大概过了几十分钟,一位血刃矮人终于憋不住了:“我说,咱们为什么要这么怂包呢,直接一口气冲下山不就行了吗?如果刚才这么做我们早就已经在锡镍镇与族长您的弟弟汇合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说完后还捋捋自己如同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般的胡须,突然他感到自己身形不稳,忙向后望去,发现身下这匹马的马腹上竟插着两只匕首!他伴随惊诧和绝望坠入悬崖,所幸他临死前看到了杀掉自己的凶手。

“敌人在悬崖上挂着呢!快开枪!”洛比塔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举起那把粗笨的燧发枪正对着悬崖底部开枪,随着一声枪响,他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悬崖上密密麻麻挂着无数佣兵,他们借助特殊设备在悬崖峭壁间来去自如,其中有不少于一队的佣兵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洛比塔。

“快跑!”雅米拉狠狠一拍马背,矮种马便不要命地飞奔起来,身后的其他人也快速跟了上来。事实上,如果敌人集中兵力设下重重埋伏的话, 一股脑儿冲下山的计划只会因自家损失惨重而泡汤,而雅米拉的想法是依靠稳扎稳打,如同小火慢炖一般将一层层埋伏瓦解掉,即使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相比之下还是更为宜行的。但敌人埋伏的这个地点,实在是难于猜测,现在跑也不是,守也不是,可谓进退维谷。

众人忙贴着山壁往山下赶去,一路上枪声不断,很快,米罗斯瓦夫库身后的一名侍卫闷哼一声,翻身落马,被后面追上来的佣兵用利斧斩下了头颅。而洛比塔身旁的另一匹马马蹄被借悬崖而上的佣兵用短刀砍断,马连带着两个人都歪倒坠入了悬崖里。洛比塔则刚装填好弹药,连忙一枪射去,打烂了佣兵的手,佣兵也落下悬崖,成了陪葬品。

雅米拉尽量地让矮种马沿着悬崖边沿行走,马蹄踏在悬崖边上,偶尔将松动的石块踩下悬崖,就像将杜松饼掰成两半形成的碎屑一样。伴随而来的是比铁棒更坚硬的法杖,雅米拉丝毫没有一点怜悯地将法杖贴着崖壁扫过,借着奔马强大的矢量动力,挂在峭壁上的佣兵们像剥落的铜锈一样跌入谷底。

“我说!咱们不能这样,巫师,快用您的法术帮帮我们,不然我们只能逃到山上面去了!”瑟芬那尔对着跑在前面的雅米拉说道。

雅米拉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清理着挂在悬崖边的敌人,他们就像挂在网格上的蜘蛛一样,牢牢地固定在上面,似乎不将网给彻底焚毁,他们就永远不情愿下来,而且这儿还不是他们的家。

洛比塔又填装好了一发弹药,他忙转身将火枪高高举过肩,对准一名佣兵的头颅,下一秒,这个佣兵的头就像夏天熟透了的西瓜一样迸裂开来。“哦豁!”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鲁石森林打猎的时候——尽管那是一个小林子,并且还用着粗重的老式火枪,但这依旧给他的童年带来了不少乐趣,那些吃的肥肥的卡利鸟以及杜马尔特有的白尾雕都是他捕猎的对象,它们不算特别灵敏,尤其是并不

怕人,哦该死!它们也不会主动过来把你的枪从手中叼走——从左侧山壁上的某一角,也许是断层相接的某个夹角,一支匕首飞了出来,直接**了火枪的木质枪身上,如同飞掠的海鸥叼起水中的游鱼一样,将火枪带进悬崖中。洛比塔骂了一句,从怀中掏出那把手铳,紧盯着怪石掩映的山壁,就像当年他紧盯着树枝上的卡利鸟一样。

“左侧也有敌人!”瑟芬那尔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双刃斧早已沾满了鲜血,几滴血滴落在他那一大簇长胡子当中沾染得像是好些星星一般,而其他的所有枪手又整齐地对着山壁中突兀冒出来的敌人进行一轮齐射,山壁间顿时多了几具尸体,但更多的敌人又像缓缓靠近被束缚住猎物的蜘蛛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山壁的洞穴中、乱石里跑了出来。

正在洛比塔准备换弹药的时候,雅米拉抢过他的手铳,用力一甩,将一个快要爬上悬崖的佣兵硬生生打了下去:“够了,你把你的那把短弓拿出来,按我说的去做。快!”洛比塔连忙掏出那把短弓——

那把没有箭矢陪伴的无实之弓。

“把那个亚麻弓弦扯断!”洛比塔忙用力拉扯着这个看似结实的弓弦,伴随一声闷响,应声而断。

“心中默念Ronae。将弓对准敌人,虚做开弓射箭的动作,快!”洛比塔按照雅米拉所说的去做,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个精灵语,结果发现视野所见的所有灌木叶竟都变成了一支支锋利的弓矢,当然了,这只是他所看到的幻象,亮绿色的箭矢虚挂在灌木树枝上,似乎在诱惑洛比塔过来取走它们。他把弓对准身后十几名爬上悬崖正欲追击的敌人,拉扯着不存在的弓弦做出射箭的动作——清风骤起,灌木叶一片片的奇迹般地被“刮落”,平静得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紧接着,周围所有目所能及的敌人胸膛上都多了一个碗大的创口,贯穿胸背,他们似乎很不相信似的垂首看向自己的胸口,只看到了一个空洞。他们尸横荒野,灌木叶子也在此刻落到地上。

一位矮人震惊地合不拢嘴,那一撇胡子也因下巴的紧皱而变形了:“哇哦!小伙子你也会用魔法吗?”

“敌人似乎至少有几百人,哦见鬼,怎么和上次城堡围攻时一样。哪里来的这么多敌人!”意犹未尽的洛比塔看着重新蜂拥而上的敌人,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一路上又有几匹马再也不在行列中了,而剩下的人中又大部分负伤,尤其是瑟芬那尔,背后中了两箭,左臂被一支匕首深深扎了进去,虽然意识还很清楚,但也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这时,一丝轰鸣的声音逐渐传进耳畔,而且越来越响,渐渐地就如巨石迸开般大的直透耳膜,声振屋瓦。是瀑布的声音。

“抱住我!”雅米拉如是说。

洛比塔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接着他的手被几根纤细且带着些许暖意的手指抓住了,被硬生生扯到雅米拉的腰间的束带上:“抓紧了!”洛比塔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腾空了,左边是轰隆作响的瀑布,许多水滴溅到他的脸上,他的脖颈上,洗刷了些血迹和一些疲惫。巨大的声响和如失重的感觉将他脑海中的紧张给清空。

落地了,他们跃过了这个断崖,而后面的几匹马也纷纷跃过了这个断崖。其中当瑟芬那尔跃过来的时候,他用一种极为快活的语调说着:“啊,我们得救啦!悬崖这边的山体呈倒塔型,那些窜山猴们根本爬不上来,左侧岩壁上也是 光秃秃一片,我们只要一口气冲下去,杀掉所有的拦路虎就行了!”

听闻此语,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气。在下山途中,米罗斯瓦夫库和瑟芬那尔开始清点各自的损失人数。

“噢,瓦力,奇力,索克,他们都死了!和我一起逃出来的只有麦德老兄了。”瑟芬那尔哀叹着,似乎刚才的快活劲儿都烟消云散了。

“等等,菲利克斯呢,他在哪?”米罗斯瓦夫库赫然发现自己最亲近的侍卫并不在这个行列里。

“菲利克斯?你是说那个身手不错的小伙子吗——他好想在我们队列的最后面,等等,他不会……”

此时,在悬崖这边,孤身一人的菲利克斯,被几名敌人包围着,他将长剑举在面前,小声说着:“只要我在后面,我就要保证主人安全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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